**翅膀**
0.
知道【变成标本的天才】吗?
1.
唯有筋疲力尽肉体瘫软之际,精神才会如银币般清明,当尼古丁渗透进我满是蛔虫的肚子时,脑子里才会准备好一张白纸。我会在白纸上将我的幽默和反讽当作围棋布局,真是可恨的病态习惯啊。
我又设想了一种和伴侣的生活,一个连恋爱技巧都变得生疏——虽然也曾窥探到知性的极致,换句话说,也算是一种精神分裂者。我所设想的生活,就是只领受她的一半——指的是一切的一半。只将一只脚踏进这种生活,就如同两个太阳,彼此相对,嗤嗤而笑。我大概是忍受不了人生诸般寡淡无趣,因此才放弃的,再会!
再会!偶尔可以吃下大量自己最讨厌的食物,实践一下这种讽刺滋味也不错幽默反讽和.......
将自己代入作品中也是一件值得尝试的事情,你的作品会因为这个从未见过的成品,而变得简洁高尚。
尽可能封锁掉十九世纪吧!所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,一个不小心就是浪费。不知道是谁说的,雨果是法兰西的一片面包,我奉之为至理名言。然而对于人生,或其模型,岂能因为其细节就上当受骗或信以为真?不要自寻死路,这是我一定要警告你的......
(脐带断了就会流血,我相信很快就会愈合,再会!)
感情是一种姿态(不知道是否只指出了那姿态的元素),当那姿态达到最高境界静止不动时,感情就停止供应。
我回顾了自己非凡的成长,定义了世俗眼光。
女王蜂和未亡人——世上数不尽的女人,本质上不是未亡人的人吗?哎!我所认为的,所有女人在日常生活中全都是【未亡人】,意外的是对女人的亵渎吗?再会!。
2.
三十三番地这地方,结构上让我有类似妓院的感觉。
一个番地有十八户人家,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一起,有着同样的门窗,同样的灶炕,而且每户住的人,也如朵朵鲜花般年轻,这里阳光照不进来,因为她们对阳光视而不见。她们借口要在门前梁上挂铁丝,晒干满是汗渍的被褥,因而阻隔了阳光照在横拉门上。白天,他们就在昏暗的房间里睡大觉。为什么不在晚上睡觉呢?那就不得而知了!我不分昼夜都在睡觉,所以那种事情也无从理解。三十三番地十八户人家的白昼,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而这般的宁静 只限于白天,当黑夜笼罩大地之际,他们就会收起被褥拿进房间里来,灯火通明的十八户人家,比起白天显得更加绚丽。横拉门开开关关的声音愈晚愈频繁,整个番地都忙碌起来,各种不同的味道开始散发出来,烤鲭鱼的味道、廉价粉底膏的味道、泔水味道、肥皂味道......
然而,最令人点头称道的是,他们的门牌。代表这十八户人家的大门,虽然孤零零地屈居一角,但确实是有的。但大门就像人行通道一样,从未关上过,各行各业的小贩无时无刻都可以进进出出。这十八户人家要买豆腐的话,不是跑到大门口去买,而是只推开横拉门在房间里买,所以在这模样的三十三番地大门一一贴上十八户人家的门牌,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。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她们形成了在自家横拉门上贴上【百忍堂】或【吉祥堂】字样边角,贴上门牌的风俗。
我的房间横拉门上方的一角,也贴着四个香烟盒大小的我——不!是我内人意思就是妻子的名片,这也不无遵循这一风俗的意思。
3.
但是,我和她们完全不来往,不止不来往,连招呼也不打.除了和我内人寒暄之外,我不想和任何人寒暄。
因为我觉得,和我内人以外的其他人寒暄或来往,有伤我内人的面子,可见我有多么珍爱我内人。
之所以如此珍爱我内人,是因为我知道三十三番地十八户人家里,我内人就就如她玲珑可爱的名片一般,是最娇小绚丽的。即使是在十八户各自被安排入住的朵朵鲜花中,我内人也是白铁皮屋顶下阳光照不进来的地带里,最美、最绚烂的一朵花。所以守护这朵花啊——不,是缠绕在这朵花上生长的我,无疑就是一个無可名状的尴尬存在。
4.
不管怎样,我对我房间——不是家,我没有家——非常满意。房间里气温清爽,十分适合我的体温。房间里气温清爽,十分适合我的体温。房里昏暗程度,对我的视力来说也很舒服。我由衷感激我的地盘为了我始终保持这么小巧的程度,而我也很高兴于自己似乎是为了这么一个房间而出生到世上来。
然而,这不是在计算幸福或者不幸,也就是说,我根本就不用去考虑自己是否幸福,也没必要因此认为自己很不幸。只要一天天得过且过得懒散地过日子,就万事太平。
在如此合身衣服搬合意的房间里打滚,窝着不动,是不计较幸福或者不幸那种世俗算计的最方便、最安逸,换句话说,就是一种绝对的状态,我喜欢这种状态。
我这绝对状态的房间,从大门口算起恰巧是第七间,不无【Lucky Seven】的意思。【七】如同一枚徽章,我简直爱透了。这样的一间房间,以纸门从中一分里外,谁会料到这也会象征了我的命运。
5.
外间至少还有阳光照进来,上午的时候,阳光有包书的包袱布大小,下午就变得只有手绢大小,慢慢也就移了出去。没有一丝阳光照进里间,也就是我的房间,就更不必说了。像这样有阳光的房间是内人的房间没有阳光的房间是我的房间,我记不起来是内人和我两个人之间哪个人决定的,但我对此毫无怨言。
只要内人外出,我就会赶紧跑到外间,推开朝东的吊床。吊窗一打开,阳光便照了进来,照的内人梳妆台上的现出斑驳光影,映得瓶身光芒四射。欣赏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,是我难得的娱乐。我会拿出一个小小的【放大镜】,点燃只有内人才使用的草纸,玩火打发时间。平行光线折射之后总会汇聚在一个焦点上,当这个焦点变得愈来愈热,最后草纸就会开始燃烧,冒出一缕长烟,最终烧出一个小洞来。短暂过程中让人焦躁不安的滋味,简直让我着迷得要死!
如果厌倦了这个游戏,我又会用内人的手镜,换着花样玩游戏。镜子这东西,只有照映自己的脸才是实用品,除此之外就只是一个玩具而已。
但这游戏没多久就玩腻了,于是我的游戏便从肉体上飞跃到精神上。我丢掉镜子,走到内人的梳妆台前,端详起整齐排列在上面的五花八门的化妆品,这些东西比世上任何东西都有魅力。我会从中